孟子致为臣而归。王就见孟子,曰:“前日愿见而不可得,得侍,同朝甚喜。今又弃寡人而归,不识可以继此而得见乎?”对曰:“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他日,王谓时子曰:“我欲中国而授孟子室,养弟子以万钟,使诸大夫国人皆有所矜式。子盍为我言之?”时子因陈子而以告孟子,陈子以时子之言告孟子。
孟子曰:“然。夫时子恶知其不可也?如使予欲富,辞十万而受万,是为欲富乎?季孙曰:‘异哉子叔疑!使己为政,不用,则亦已矣,又使其子弟为卿。人亦孰不欲富贵?而独于富贵之中,有私龙断焉。’古之为市也,以其所有易其所无者,有司者治之耳。有贱丈夫焉,必求龙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罔市利。人皆以为贱,故从而征之。征商,自此贱丈夫始矣。”
注释
(1)致为臣而归:指孟子辞去齐宣王的客卿而归故乡。致,在古代有“致仕”、“致禄”、“致政”等多种说法,其中的“致”都是“归还”的意思。
(2)时子:齐王的巨子。
(3)中国:在国都中,指临淄城。“中”在这里是介词,“国”即国都。
(4)万钟:钟,古代量器。齐国量器有豆、区、釜、钟四种。每豆四升,每区四斗,每釜四区,每钟十釜。万钟为六万四千石。
(5)矜式:敬重,效法。
(6)陈子:即孟子的学生陈臻。
(7)季孙:赵歧注为孟子的弟子,朱熹则认为“不知何时人”。
(8)子叔疑:人名,与季孙一样不可考。
(9)龙断:即“垄断”。原意是名词,指高而不相连属的土墩子,后逐渐引申为把持、独占。
(10)丈夫;对成年男子的通称。
当齐宣王通过臣下来转达留住孟子的愿望时,孟子以“辞十万而受万,是为欲富乎?”作为回答,表明了自己做官绝对不是为了个人发财致富,而是为实现政治抱负,济世救民。接着,孟子便说了一段寓言式的话,指出了官场和商场都有人想进行垄断的现象。
之所以说孟子的这段话像寓言,是因为它的含义极其深刻而具有哲理。
官场的垄断现象不用多说大家也很清楚,自古便有裙带关系,就像孟子这里所指出的子叔疑,自己做官不算,还要让自己的子弟都去做官。话说回来,世袭制度本身就是一种垄断制度。即便不是世袭的科举制度,其垄断现象也是非常严重的。一部《官场现形记》所揭露的种种丑恶,其实也并没有跳出孟子的时代多远。所以,孟子所指出的官场垄断是深刻而意义深远的。
尤其具有超前意义的是,孟子在指出官场垄断现象的同时,还指出了市场垄断现象的起源。其“贱丈夫”的说法固然具有浓厚的寓言色彩,商业税的征收也绝不会真正起源于这个“贱丈夫”。但是,“贱丈夫”不过是“罔市利”的市场垄断行为的化身罢了,所以,说征收商业税起源于这种市场垄断行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最为有意思的是,我们都知道垄断资本主义是近现代社会的产物,而孟子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指出了这个垄断的怪物—一“贱丈夫”。虽然性质和程度都有所不同,但其超前意义,不是很值得深思吗?
就我们今天而言,市场经济的竞争已愈来愈激烈,愈来愈卷进全民的注意力。“赚进每一分可能赚到的钱“,已成为很多经商者的心愿。但是,如果只图自己赚钱而“罔市利”,不顾别人利益,则很可能成为孟子笔下的“贱丈夫”,成为大家群起而攻之的对象。结果很可能会事与愿违,不仅不能“罔市利”,反而还会做“市利”所罔,落入教中,走投无路。所以,还是不要做“贱丈夫”而做“大丈夫”罢。
就孟子的本意而言,“贱丈夫”的寓言是为了配合说明官场与商场一样存在着垄断,干扰着他说服齐王实施仁政。而这,正是他不愿意享受十万钟的俸禄而辞职还乡的根本原因。一心想称霸于列强的齐宣王又哪能体会到这些呢?就算体会到,又会不会真正采纳孟子的建议,实施以道德来统一天下的“仁政”呢?这些都是孟子所不抱希望的了,所以他只能以近乎寓言的方式来表这,让他的学生把它转达回齐王那里,任他去深思罢了。
当齐宣王通过臣下来转达留住孟子的愿望时,孟子以“辞十万而受万,是为欲富乎?”作为回答,表明了自己做官绝对不是为了个人发财致富,而是为实现政治抱负,济世救民。接着,孟子便说了一段寓言式的话,指出了官场和商场都有人想进行垄断的现象。
之所以说孟子的这段话像寓言,是因为它的含义极其深刻而具有哲理。
官场的垄断现象不用多说大家也很清楚,自古便有裙带关系,就像孟子这里所指出的子叔疑,自己做官不算,还要让自己的子弟都去做官。话说回来,世袭制度本身就是一种垄断制度。即便不是世袭的科举制度,其垄断现象也是非常严重的。一部《官场现形记》所揭露的种种丑恶,其实也并没有跳出孟子的时代多远。所以,孟子所指出的官场垄断是深刻而意义深远的。
尤其具有超前意义的是,孟子在指出官场垄断现象的同时,还指出了市场垄断现象的起源。其“贱丈夫”的说法固然具有浓厚的寓言色彩,商业税的征收也绝不会真正起源于这个“贱丈夫”。但是,“贱丈夫”不过是“罔市利”的市场垄断行为的化身罢了,所以,说征收商业税起源于这种市场垄断行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最为有意思的是,我们都知道垄断资本主义是近现代社会的产物,而孟子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指出了这个垄断的怪物—一“贱丈夫”。虽然性质和程度都有所不同,但其超前意义,不是很值得深思吗?
就我们今天而言,市场经济的竞争已愈来愈激烈,愈来愈卷进全民的注意力。“赚进每一分可能赚到的钱“,已成为很多经商者的心愿。但是,如果只图自己赚钱而“罔市利”,不顾别人利益,则很可能成为孟子笔下的“贱丈夫”,成为大家群起而攻之的对象。结果很可能会事与愿违,不仅不能“罔市利”,反而还会做“市利”所罔,落入教中,走投无路。所以,还是不要做“贱丈夫”而做“大丈夫”罢。
就孟子的本意而言,“贱丈夫”的寓言是为了配合说明官场与商场一样存在着垄断,干扰着他说服齐王实施仁政。而这,正是他不愿意享受十万钟的俸禄而辞职还乡的根本原因。一心想称霸于列强的齐宣王又哪能体会到这些呢?就算体会到,又会不会真正采纳孟子的建议,实施以道德来统一天下的“仁政”呢?这些都是孟子所不抱希望的了,所以他只能以近乎寓言的方式来表这,让他的学生把它转达回齐王那里,任他去深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