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隆 张瑰
柳世隆,字彦绪,河东解人也。祖凭,冯翊太守。父叔宗,早卒。世隆少有风器。伯父元景,宋大明中为尚书令,独赏爱之,异于诸子。言于孝武帝,得召见。帝曰:“三公一人,是将来事也。”海陵王休茂为雍州,辟世隆为迎主簿。除西阳王抚军法曹行参军,出为虎威将军、上庸太守。帝谓元景曰:“卿昔以虎威之号为随郡,今复以授世隆,使卿门世不绝公也。”元景为景和所杀,世隆以在远得免。
泰始初,诸州反叛,世隆以门祸获申,事由明帝,乃据郡起兵,遣使应朝廷。弘农人刘僧驎亦聚众应之。收合万人,奄至襄阳万山,为孔道存所破,众皆奔散,仅以身免,逃藏民间,事平乃出。还为尚书仪曹郎,明帝嘉其义心,发诏擢为太子洗马,出为宁远将军、巴西梓潼太守。还为越骑校尉,转建平王镇北谘议参军,领南泰山太守,转司马、东海太守,入为通直散骑常侍。寻为晋熙王安西司马,加宁朔将军。时世祖为长史,与世隆相遇甚欢。
太祖之谋渡广陵也,令世祖率众下,同会京邑,世隆与长流萧景先等戒严待期,事不行。是时朝廷疑惮沈攸之,密为之防,府州器械,皆有素蓄。世祖将下都,刘怀珍白太祖曰:“夏口是兵冲要地,宜得其人。”太祖纳之,与世祖书曰:“汝既入朝,当须文武兼资人与汝意合者,委以后事,世隆其人也。”世祖举世隆自代。转为武陵王前军长史、江夏内史、行郢州事。
升明元年冬,攸之反,遣辅国将军中兵参军孙同、宁朔将军中兵参军武宝、龙骧将军骑兵参军朱君拔、宁朔将军沈惠真、龙骧将军骑兵参军王道起三万人为前驱,又遣司马冠军刘攘兵领宁朔将军外兵参军公孙方平、龙骧将军骑兵参军朱灵真、沈僧敬、龙骧将军高茂二万人次之,又遣辅国将军王灵秀、丁珍东、宁朔将军中兵参军王弥之、宁朔将军外兵参军杨景穆二千匹骑分兵出夏口,据鲁山。攸之乘轻舸从数百人先大军下住白螺洲,坐胡床以望其军,有自骄色。既至郢,以郢城弱小不足攻,遣人告世隆曰:“被太后令,当暂还都。卿既相与奉国,想得此意。”世隆使人答曰:“东下之师,久承声问。郢城小镇,自守而已。”攸之将去,世隆遣军于西渚挑战,攸之果怒,令诸军登岸烧郭邑,筑长围攻道,顾谓人曰:“以此攻城,何城不克!”昼夜攻战,世隆随宜拒应,众皆披却。
世祖初下,与世隆别,曰:“攸之一旦为变,焚夏口舟舰沿流而东,则坐守空城,不可制也。虽留攻城,不可卒拔。卿为其内,我为其外,乃无忧耳。”至是,世祖遣军主桓敬、陈胤叔、苟元宾等八军据西塞,令坚壁以待贼疲。虑世隆危急,遣腹心胡元直潜使入郢城通援军消息,内外并喜。
尚书符曰:
沈攸之出自垅亩,寂寥累世,故司空沈公以从父宗荫,爱之若子,羽翼吹嘘,得升官次。景和昏悖,猜畏柱臣,而攸之凶忍,趣利乐祸,请衔诏旨,躬行反噬。又攸之与谭金、童泰壹等暴宠狂朝,并为心膂,同功共体,世号“三侯”,当时亲昵,情过管、鲍。仰遭革运,凶党惧戮,攸之反善图全,用得自免。既杀从父,又虐良朋,虽吕布贩君,郦寄卖友,方之斯人,未足为酷。
泰始开辟,网漏吞舟,略其凶险,取其搏噬,故阶乱获全,因祸兴福。
攸之禀性空浅,躁而无谋。浓湖土崩,本非己力;彭城、下邳,望旗宵遁,再弃王师,久应肆法。值先帝宥其回溪之耻,冀有封崤之捷,故得幸会推迁,频烦显授,内端戎禁,外绥万里。圣去鼎湖,远颁顾命,托寄崇深,义感金石。而攸之始奉国讳,喜形于颜,普天同哀,己以为庆。
累登蕃岳,自郢迁荆。晋熙王以皇弟代镇,地尊望重,攸之断割候迎,肆意陵略。料择士马,简算器械,权拨精锐,并取自随。郢城所留,十不遗一。专恣卤夺,罔顾国典。
践荆已来,恒用奸数,既怀异志,兴造无端。乃蹙迫群蛮,骚扰山谷,扬声讨伐,尽户上丁;蚁聚郭邑,伺国衰盛,从来积年,求不解甲。遂四野百县,路无男人,耕田载租,皆驱女弱。自古酷虐,未闻于此。
昔岁桂阳内,宗庙阽危。攸之任官上流,兵强地广,勤王之举,实宜悉行;裁遣羸弱,不满三千,至郢州禀受节度,欲令判否之日,委罪晋熙。
招诱剑客,羁绊行侣,窜叛入境,辄加拥护,逋亡出界,必遣穷追。
视吏若雠,遇民如草,峻太半之赋,暴参夷之刑,鞭棰国士,全用虏法。一人逃亡,阖宗捕逮。皇朝赦令,初不遵奉,旷荡之泽,长隔彼州,人怀怨望,十室而九。
今乃举兵内侮,奸回外炽,斯实恶熟罪成之辰,决痈溃疽之日。幕府过荷朝寄,义百常愤,董御元戎,龚行天罚。
今遣新除使持节督郢州司州之义阳诸军事平西将军郢州刺史闻喜县开国侯黄回、员外散骑常侍辅国将军骁骑将军重安县开国子军主王敬则、屯骑校尉长寿县开国男军主王宜与、屯骑校尉陈承叔、右军将军葛阳县开国男彭文之、骠骑行参军振武将军邵宰,精甲二万,冲其首旆。又遣散骑常侍游击将军湘南县开国男吕安国、持节宁朔将军越州刺史孙昙瓘、屯骑校尉宁朔将军崔慧景、宁朔将军左军将军新亭侯任候伯、龙骧将军虎贲中郎将尹略、屯骑校尉南城令曹虎头、辅国将军骁骑将军萧顺之、新除宁朔将军游击将军下邳县开国子垣崇祖等,舳舻二万,骆驿继迈。又遣屯骑校尉苟元宾、抚军参军郭文考、抚军中兵参军程隐俊、奉朝请诸袭光等,轻艓一万,截其津要。骁骑将军周盘龙、后将军成买、辅国将军王敕勤、屯骑校尉王洪范等,铁骑五千,步道继进,先据陆路,断其走伏。持节、督雍梁二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诸军事、征虏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襄阳县开国侯、新除镇军将军张敬儿,志节慷慨,卷甲樊、邓,水步俱驰,破其巢窟。持节、督司州诸军事、征虏将军、司州刺史、领义阳太守、范阳县侯姚道和,义烈梗概,投袂方隅,风驰电掩,袭其辎重。万里建旍,四方飞旆,莫不总率众师,云翔雷动。人神同愤,远迩并心。
今皇上圣明,将相仁爱,约法三章,宽刑缓赋,年登岁阜,家给人足,上有惠民之泽,下无乐乱之心。攸之不识天时,妄图大逆,举无名之师,驱雠怨之众,是以朝野审其易取,含识判其成禽。
彼土士民,罹毒日久,今复相逼迫,投赴锋刃。交战之日,兰艾难分,去就在机,望思先晓。无使一人迷疑,而九族就祸也。弘宥之典,有如皎日。
郢城既不可攻,而平西将军黄回军至西阳,乘三层舰,作羌胡伎,溯流而进。攸之素失人情,本逼以威力,初发江陵,已有叛者,至是稍多。攸之日夕乘马历营抚慰,而去者不息。攸之大怒,召诸军主曰:“我被太后令,建义下都,大事若克,白纱帽共著耳;如其不振,朝廷自诛我百口,不关余人。比军人叛散,皆卿等不以为意。我亦不能问叛身,自今军中有叛者,军主任其罪。”于是一人叛,遣十人追,并去不反。莫敢发觉,咸有异计。刘攘兵射书与世隆许降,世隆开门纳之。攘兵烧营而去,火起乃觉。攸之怒,衔须咀之。收攘兵兄子天赐、女婿张平虑斩之。军旅大散。攸之渡鲁山岸,犹有数十匹骑自随。宣令军中曰:“荆州城中大有钱,可相与还取,以为资粮。”郢城未有追军,而散军畏蛮抄,更相聚结,可二万人,随攸之,将至江陵,乃散。世隆乃遣军副刘僧驎道追之。
攸之已死,征为侍中。仍迁尚书右仆射,封贞阳县侯,邑二千户。出为左将军、吴郡太守,加秩中二千石。丁母忧。太祖践阼,起为使持节、都督南豫司二州诸军事、平南将军、南豫州刺史,进爵为公。上手诏与司徒褚渊曰:“向见世隆毁瘠过甚,殆欲不可复识,非直使人恻然,实亦世珍国宝也。”渊答曰:“世隆至性纯深,哀过乎礼。事陛下在危尽忠,丧亲居忧,杖而后起,立人之本,二理同极。加荣增宠,足以厉俗敦风。”
建元二年,进号安南将军。是时虏寇寿阳,上敕世隆曰:“历阳城大,恐不可卒治,正宜断隔之,深为保固。处分百姓,若不将家守城,单身亦难可委信也。”寻又敕曰:“吾更历阳外城,若有贼至,即勒百姓守之,故应胜割弃也。”垣崇祖既破虏,上欲罢并二豫,敕世隆曰:“比思江西萧索,二豫两办为难。议者多云省一足一于事为便。吾谓非乃乖谬。卿以为云何?可具以闻。”寻授后将军、尚书右仆射,不拜。
世隆性爱涉猎,启太祖借秘阁书,上给二千卷。
三年,出为使持节、督南兖兖徐青冀五州军事、安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江北畏虏寇,搔动不安。上敕世隆曰:“比有北信,贼犹治兵在彭城,年已垂尽,或当未必送死。然豺狼不可以理推,为备或不可懈。彼郭既无关要,用宜开除,使去金城三十丈政佳耳。发民治之,无嫌。若作三千人食者,已有几米?可指牒付信还。民间若有丁多而细口少者,悉令戍,非疑也。”又敕曰:“昨夜得北使启,钟离间贼已渡淮,既审送死,便当制加剿扑。卿好参候之,有急令诸小戍还镇,不可贼至不觉也。贼既过淮,不容迩退散,要应有处送死者,定攻寿阳,吾当遣援军也。”又遣军助世隆,并给军粮。虏退,上欲土断江北,又敕世隆曰:“吕安国近在西,土断郢、司二境上杂民,大佳,民始无惊恐。近又令垣豫州断其州内,商得崇祖启事,已行竟,近无云云,殊称前代旧意。卿视兖部中可行此事不?若无所扰,春便就手也。”其见亲委如此。
世祖即位,加散骑常侍。世隆善卜,别龟甲,价至一万。永明建号,世隆题州斋壁曰“永明十一年”,谓典签李当曰:“我不见也。”入为侍中、护军将军,迁尚书右仆射,领太子右率,雍州大中正,不拜,改授散骑常侍,尚书左仆射,中正如故。湘州蛮动,遣世隆以本官总督伐蛮众军,仍为使持节、都督湘州诸军事、镇南将军、湘州刺史,常侍如故。世隆至镇,以方略讨平之。在州立邸治生,为中丞庾杲之所奏,诏原不问。复入为尚书左仆射,领卫尉,不拜。仍转尚书令。
世隆少立功名,晚专以谈义自业。善弹琴,世称柳公双璅,为士品第一。常自云马槊第一,清谈第二,弹琴第三。在朝不干世务,垂帘鼓琴,风韵清远,甚获世誉。以疾逊位,改授侍中,卫将军,不拜,转左光禄大夫,侍中如故。
九年,卒,时年五十。诏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一十万,布三百匹,蜡三百斤。又诏曰:“故侍中左光禄大夫贞阳公世隆,秉德居业,才兼经纬。少播清微,长弘美誉。入参内禁,出赞西牧,专寄郢郊,克挫巨猾,超越前勋,功著一代。及总任方州,民颂宽德,翼教崇闼,朝称元正。忠谟嘉猷,简于朕心,雅志素履,邈不可逾。将登铉味,用燮鸿化,奄至薨殒,震恸良深。赠司空,班剑三十人,鼓吹一部,侍中如故。谥曰忠武。”上又敕吏部尚书王晏曰:“世隆虽抱疾积岁,志气未衰,冀医药有效,痊差可期。不谓一旦便为异世,痛怛之深,此何可言。其昔在郢,诚心夙悃,全保一蕃,勋业克著。寻准契阔,增泣悲咽。卿同在情,亦当无已已耶!”
世隆晓数术,于倪塘创墓,与宾客践履,十往五往,常坐一处。及卒,墓正取其坐处焉。著《龟经秘要》二卷行于世。
长子悦,早卒。
张瑰,字祖逸,吴郡吴人也。祖裕,宋金紫光禄大夫。父永,右光禄大夫。晓音律,宋孝武问永以太极殿前钟声嘶,永答“钟有铜滓”。乃扣钟求其处,凿而去之,声遂清越。瑰解褐江夏王太尉行参军,署外兵,随府转为太傅五官,为义恭所遇。迁太子舍人,中书郎,骠骑从事中郎,司徒右长史。初,永拒桂阳贼于白下,溃散,阮佃夫等欲加罪,太祖固申明之,瑰由此感恩自结。转通直散骑常侍,骁骑将军。遭父丧,还吴持服。
升明元年,刘秉有异图,弟遐为吴郡,潜相影响。因沈攸之事起,聚众三千人,治攻具。太祖密遣殿中将军卞白龙令瑰取遐。诸张世有豪气,瑰宅中常有父时旧部曲数百。遐召瑰,瑰伪受旨,与叔恕领兵十八人入郡,与防郡队主强弩将军郭罗云进中斋取遐,遐逾窗而走,瑰部曲顾宪子手斩之,郡内莫敢动者。献捷,太祖以告领军张冲,冲曰:“瑰以百口一掷,出手得卢矣。”即授辅国将军、吴郡太守,封瑰义成县侯,邑千户。太祖故以嘉名锡之。除冠军将军、东海东莞二郡太守,不拜。建元元年,增邑二百户。寻改封平都。迁侍中,加领步兵校尉。二年,迁都官尚书,领校尉如故。出为征虏将军、吴兴太守。三年,乌程令顾昌玄有罪,瑰坐不纠,免官。明年,为度支尚书。
世祖即位,为冠军将军、鄱阳王北中郎长史、襄阳相、行雍州府州事,随府转征虏长史。四年,仍为持节、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军事、辅国将军、雍州刺史,寻领宁蛮校尉。还为左民尚书,领右军将军,迁冠军将军、大司马长史。十年,转太常。自陈衰疾,愿从闲养。明年,转散骑常侍、光禄大夫。顷之,上欲复用瑰,乃以为后将军、南东海太守,秩中二千石,行南徐州府州事,又行河东王国事。到官,复称疾,还为散骑常侍、光禄大夫。
郁林即位,加金章紫绶。隆昌元年,给亲信二十人。郁林废,朝臣到宫门参承高宗,瑰托脚疾不至。海陵立,加右将军。高宗疑外蕃起兵,以瑰镇石头,督众军事。瑰见朝廷多难,遂恒卧疾。建武元年,转给事中、光禄大夫,亲信如故。月加给钱二万。二年,虏盛,诏瑰以本官假节督广陵诸军事、行南兖州事,虏退乃还。
瑰居室豪富,伎妾盈房,有子十余人,常云“其中要应有好者”。建武末,屡启高宗还吴,见许。优游自乐。或有讥瑰衰暮畜伎,瑰曰:“我少好音律,老而方解。平生嗜欲,无复一存,唯未能遣此处耳。”
高宗疾甚,防疑大司马王敬则,以瑰素著干略,授平东将军、吴郡太守,以为之备。及敬则反,瑰遣将吏三千人迎拒于松江,闻敬则军鼓声,一时散走,瑰弃郡逃民间。事平,瑰复还郡,为有司所奏,免官削爵。永元初,为光禄大夫。寻加前将军,金章紫绶。三年,义师下,东昏假瑰节,戍石头。义师至新亭,瑰弃城走还宫。梁初复为光禄。天监四年卒。
史臣曰:文以附众,武以立威,元帅之才,称为国辅。沈攸之十年治兵,白首举事,荆楚上流,方江东下。斯驱除之巨难,帝王之大敌。柳世隆势居中夏,年浅位轻,首抗全师,孤城挑攻,临埤授策,曾无汗马。勍寇乖沮,力屈于高墉;乱辙争先,降奔郢路。陆逊之破玄德,不是过也。及世道清宁,出牧内佐,体之以风素,居之以雅德,固兴家之盛美也。
赞曰:忠武匡赞,实号兼资。庙堂析理,高垒搴旗。游艺善术,安弦拂龟。义成祚土,功立帝基。
泰始初年各州反叛,世隆因为家族的冤屈靠旦嘘得到昭雪,就在郡起兵,派使者报告朝廷表示响应。至炉人刘僧鳞也聚众响应。聚集万人,一起前进到塞屋的姜山,被孔道在打败,人都逃散,他一人幸免于难,隐藏在民间,乱事平定了才出来。回朝任尚书仪曹郎,明帝嘉奖他的忠义,下诏升他为太子洗马,出京任宁远将军、巴酉挂违太守。回京后任越骑校尉,转任建平王镇北谘议参军,领南泰山太守,转任司马、东海太守,入京为通直散骑常侍。
不久任晋熙王安西司马,加宁朔将军。当时世但是长史,他与世坠交情很好。塞担计划渡庐陆,命世狙带人马顺水而下,在京邑会合,世竖和长流参军芦基先等警戒等待时机,计划没有成功。
这时朝廷怀疑畏惧沈攸之,秘密进行戒备,府州的武器,平常都有积蓄。世祖将下京都,刘怀趁对立担说:“夏旦是军事重地,应选适当的人镇守。”太祖采纳了这个意见,给世祖写信说:“你既然入朝,要选个文武兼备又和你意见相合的人,把以后的事托付给他,世隆就是合适人选。”世祖荐世隆自代。后转任武陵王前军长史、江夏内史、行郢州事。
升明元年冬,沈攸反叛,派辅国将军中兵参军孙同、宁朔将军中兵参军武宝、龙骧将军骑兵参军朱君拔、宁朔将军沈惠真、笼骧将军骑兵参军王道起率三万人作前锋,又派司马冠军刘攘兵领宁朔将军外兵参军公孙方平、龙骧将军骑兵参军朱灵真、沈僧敬、龙骧将军高茂率二万人马随后跟进,又派辅国将军王灵秀、丁珍东、宁朔将军中兵参军王弥之、宁朔将军外兵参军杨景穆统率二千骑兵分兵出夏口,占据鲁山。攸之乘着快船领敷百人在大军前面驻扎于白螺洲,坐在胡床上望着他的军队,面带自得之色。已到郢城,认为旦啦力量弱小不值得攻打,派人告诫世隆说:“奉太后命令,要暂时回京都。你既是共同辅国,应想得到这其中的意思。”世隆派人回覆说:“东下的大军,早就承蒙你照顾,郢城是个小城,衹不过能自保而已。”攸之要离开,世隆派兵到西渣挑战,土蝗果然发怒,令众军上岸烧了外城,筑起工事来进攻,他看着身边人说:“凭这样的强大实力来攻城,什么城攻不破!”日夜攻城,世坠随机应变进行抵抗,敌众都败退了。世祖当初回京时,与世隆辞别,说:“牧之一旦作乱,如果烧了夏旦的船只沿江束下,就会坐守空城,不可遏制了。即便留下来让他们攻城,也不能一时攻下。你为内应,我为外援,就不担心了。”到这时世担派军主担塑、睫凰赵、苞五宾等八军据守西塞,命坚守等待贼众疲惫。他怕世隆危急,派心腹胡元直偷偷地到郢城诵报援军的消息,内外都很高兴。还写封信给他说:
沈攸之平民出身,几代人都默默无闻。故司空沈公以叔父的关系,爱之如子,为他吹嘘,才得了官。景和帝昏庸,猜忌重臣,而攸之凶恶残忍,又逐利乐祸,得到诏旨,便反口咬人。又有一事,攸之和谭金、童泰壹等人因狂暴得宠,都是心腹,同一类型,世人称为“三侯”。其交往亲密如同管仲和鲍叔牙,遭逢变革时,凶徒惧怕诛杀,攸之为了求得保全自己而翻脸,因而自己得免于祸。已杀死叔父,又虐待好友。即使像吕布那样出卖主人,像郦寄那样出卖朋友,比起这个人,那还算不得残酷。泰始帝即位之初,宽大无比,忽视了他的凶险,衹取他能反击丁政敌,所以他因乱得到保全,因祸得福。
攸之性格虚伪浅薄,急躁无谋,浓湖溃败,本不是他自己的力量强,在彭城、下邳,看到战旗就连夜逃走,两次丢了大军私自逃跑,早应论以军法,正是先帝原谅他在回溪的耻辱,希望他还有封崤一样的胜利,所以才能侥幸得到升迁,连连授予显赫的职权,对内掌管禁军,对外管理万里。圣主驾崩时,远颁顾命,委托重任,寄予厚望,情义能感动金石。但攸之一听到先帝驾崩,就喜形于色,在整个国家都沉浸在哀痛中的时候,他却自以为喜。屡次担任方面大员,从郢迁荆。晋熙王凭着皇弟的资格前去继任,地位名望很高,攸之既不候迎,又肆意地掠夺。清点兵马、器械,选拔精锐,由自己带走,留在郢城的不到十分之一。专横恣肆,无视国法。到荆州以后,常施奸谋,既怀异心,无端私立法规。又逼迫蛮族各部落骚扰山谷,他扬言讨伐,尽量招兵,蚁聚城郊,等待国力衰弱的机会,有很多年兵不解甲,全境之内路上看不到男人,种田交租,都靠妇女。自古以来的残酷暴虐的例子中,没听说有这样厉害的。
往年桂阳王叛乱,朝廷危急。攸之在上游镇守,兵强地广,实应立即起兵勤王。可是他衹选派老弱人马,不到三千,到郢州接受指挥,想如果追究罪责时,,就把责任推给晋熙王。收买剑客武士,阻止行人。因叛变而流窜入境的就加以保护,逃跑出境的定派人穷追。视朝廷官员如仇人,看待百姓像小草。征收一大半的钱物为赋税,用野蛮的酷刑。鞭挞贤士采用北虏的法律,一人逃跑逮捕全族。皇上的赦令从不执行,朝廷的浩荡恩泽永远到不了那裹。人们镶有怨愤的,十家就有九家。现在竟然起兵作乱,奸谋暴露,遣确是恶贯满盈的时候,是拔除这个癣疽的时候。各幕府蒙朝廷大恩,怀着百倍义愤,统率大军,代上天讨伐罪人。
现派新任使持节郢州司州的义阳诸军事平西将军郢州刺史闻喜县开国侯黄回、员外散骑常侍辅国将军骁骑将军重安县开国子军主王敬则、屯骑校尉长寿听开国男军主王宜与、屯骑校尉陈承叔、右军将军葛阳县开国男彭文之、骠骑行参军振武将军邰宰率精兵二万人,作为前锋。又派散骑常侍游击将军湘南县开国男吕安国、持节宁朔将军越州刺史孙昙罐、屯骑校尉宁朔将军崔慧景、宁朔将军左军将军新亭侯任候伯、龙骧将军虎贲中郎将尹略、屯骑校尉南城令曹虎头、辅国将军骁骑将军萧顺之、新任宁朔将军游击将军下邳县开国子垣崇祖等人,带领战舰二万,陆续出发。又派屯骑校尉苟元宾、抚军参军郭文考、抚军中兵参军程隐俊、奉朝请诸袭光等人,率领快船一万只,截断渡口要道。骁骑将军周盘龙、后将军成买、辅国将军王来勤、屯骑校尉王洪范等人,率骑兵五千,从陆路跟进,先占据陆路,截断他们的逃路。持节、督雍梁二州以及郢州的竟陵和司州的随郡诸军事、征虏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襄阳县开国侯、新任镇军将军张敬儿,斗志昂扬,尽率樊、邓两地人马,水陆并进,攻破他们的老巢。持节、督司州诸军事、征虏将军、司州刺史、领义阳太守、范阳县侯姚道和,忠烈慷慨,挥袖而起,如风驰电掣,袭击他们的辎重。四面八方万里战旗飘飘,无不率领军队而来,如云掩如雷霆震怒,人神共愤,远近同心。
今皇上圣明,将相仁爱,约法三章,宽刑罚薄赋税,年成好,家家富足,皇上有恩惠百姓之实,百姓无作乱之心。攸之不明天时,妄想乱国,发动没有正义的军队,指挥着心裹有怨气的人众,因此朝廷内外都清楚知道这种叛军是容易击破的,有见识的人断定他将被擒拿。那地方的军民受他毒害的时间久,现在又逼迫他们奔向刀枪之下。战斗时,好坏难分,是离开还是留下,希望早些觉醒,不要使得一个人被迷惑,九族受到牵连。原谅宽大的恩典,正像光明的太阳。郢城既然不能攻下,而平西将军黄回的军队到了西阳,乘着三层的大舰,按羌胡的技术逆流前进。攸之平常对人没有恩情,一向是用武力逼迫,刚从江陵出发时已经有叛逃的,到这时渐渐多了。攸之El夜骑马到各营安抚,但开小差的还是不断。攸之大怒,召来众军主说:“我奉太后的命令,以大义束下京都,大事如果能成功,白纱帽咱们都有得戴了;如果这次不成功,朝廷自然是杀我家百口,与其他的人无关。近来军士逃散,都怪你们不负责任。我也不能责罚已逃的人,从今天起军中如果有叛逃的,由军主来担当罪责。”于是一人逃跑,派十个人去追,结果都不回来。没有人敢报告,都有另外的打算。刘攘压用箭把信射给世坠同意投降,要世隆开城放他进去。噩基烧了营帐离开,大火烧起来才知道。攸之发怒,口衔胡须咒骂他。捉到了攘兵哥哥的儿子天赐、女婿张平虑杀了。军队大量逃散。攸之渡江到鲁山岸,还有几十个人跟髓。他向军队发令说:“荆州城中有很多钱财,可以一同去拿来,作为军资粮草。”郢城没有追兵,散军怕蛮族攻击,又集结在一起,共有二万人,跟着攸之,将到江陵,就逃散了。世隆派军副刘僧辚从路上追击。
攸之死后,世隆被召为侍中。又升任尚书右仆射,封为贞阳县侯,食邑二千户。出京任左将军、吴郡太守,增加俸禄到二千石。因守母丧回家。太祖登位时,起用他为使持节、都督南豫州司州两州诸军事、平南将军、南豫州刺史,晋升为公爵。皇上下手韶给司徒褚渊说:“以前看到世隆太瘦弱,几乎不能再认识他了,不仅使人伤心,他实在也是国家的珍宝。”褚渊回答说:“世隆很孝顺,哀伤超过了礼仪。对陛下能在危难中尽忠,守母丧尽孝尽哀,忠与孝逭两项作人之本都到了极致,不仅个人可以增加荣耀,而且可以移风易俗。”
建元二年,进号为安南将军。这时北虏侵犯寿阳,皇上命令世隆:“历阳城大,最怕不能很快治理好,正应把它隔断,好好坚守。对待百姓,如果不让他们带家守城,单身在城裹难以相信他。”接着又指示:“我增加历阳的外城,如果敌人攻来,就令百姓守卫,也应胜过被敌人占去。”
垣崇祖已打败北虏,皇上想合并南北豫州,命令世隆:“近来想到江西情况不好,两个豫州也不好处理。谈论时多数主张撤掉一个合并到另一个上,办事方便。我想这也不蜡。你认为怎样?可详细告诉我。”接着授予他为后将军、尚书右仆射,他没接受。世隆爱读书,向太祖请求借秘阁藏书,皇上赐二千卷。
三年,出京任使持节、督南宠兖徐青冀五州军事、安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江北害怕北虏进犯,骚动不安。皇上命令世隆说:“近来有北方的消息说,贼首还在彭城练兵,现在已到年末,或许不一定来送死。但是豺狼的本性不能以理来推测,故防备不能松懈。那城池并不险峻,因而应设关卡,使城离金城三十丈正好,征用百姓修筑,不要怕。假定用三千人,又能食用多少呢?可把牒文交给信使带回,民间如有成年男子多但小孩少的家庭,全都征用戍守,不要迟疑。”又命令:“昨夜得到北使奏报,钟离一带的贼寇已渡过进。既然侦知他们确是要来送死,就当剿灭。你好好筹划这事,有紧急情况就命令小股戍守部队集结到城裹防守,不要敌人来了还不知道。敌人既然渡过淮水,不能让他们这样白白回去,要狠狠地惩治这些来送死的,如果他们攻打画腥,我会派遣援军。”又派军队支援世隆,并发运军粮。
北虏退去后,皇上准备在江北实行土断法,又指示世隆说:“吕安国近日在西边土断郢、司两州境内的流动人,效果很好,百姓几乎没有惊慌。近日又令垣豫州在州内实行土断,刚得到宋担的奏报,已经实行完毕,近来没有异常情况,特别说明这是前代就有的老规矩。你看在兖蛆能否施行这事,如果没有惊扰,春季你就动手做吧。”他被信任到了这种程度。
世祖即位,加官散骑常侍。世隆善于占卜,置办的龟甲,价值达一万钱。永明建元时,世隆在州裹斋壁上写着“永明十一年”。对典签李党说:“我是看不到的。”入京为侍中、护军将军,升尚书右仆射,领太子右率,雍州大中正,他辞谢了。改授散骑常侍,尚书左仆射,中正的职务不变。 湘州蛮族骚乱,派世隆本官总督讨蛮诸军。仍为使持节、都督湘州诸军事、镇南将军、翅州刺史,常侍一职不变。世隆到任,以其方略平定了骚乱。在州裹建官邸置产业,被中丞庾杲之弹劾,皇上下诏不予追究。后又入京任尚书左仆射,领卫尉,他未接受。又转任尚书令。
世隆年轻时建立功名,晚年专门以谈论玄理为事。会弹琴,世人称堑险的琴艺是读书人中的第一等。他自己常说兵马第一,清谈第二,弹琴第三。在朝不参与政务,衹是垂帘弹琴而已,风度气韵清淡致远,很得世人称誉。因病辞职,改授侍中,卫将军,不受,转任左光禄大夫,侍中职务不变。
九年,去世,终年五十岁。皇上下诏赐给少府置办的棺材,朝服一具,衣一袭,钱十万,布三百匹,蜡三百斤。又下诏:“原侍中、左光禄大夫贞阳公世隆,依品德高尚从政,有经天纬地的才能。年轻时就传出好名声,年纪大了更是美名远扬。入朝任职,出京到西边治理地方,特别是在郢城外,挫败很狡猾的攸之,超过以前的功臣,功劳在当代很显著。到总管州郡时,百姓颂扬他的宽厚仁德,辅佐教化,在朝中可说是首位。忠谋良策,合我的心意,向来志趣清淡心性高速,人不可及。正要授予他三公高位,协理宏大的教化,却突然逝世,我深感悲伤震惊。追赠为司空,赐给班剑仪仗三十人,鼓吹一部,侍中职依旧。谧号忠武。”皇卜又敕命吏部尚书王晏:“世隆虽然多年抱病,但志气没衰退,本希望医药有效,痊愈有曰,没想到一时就离开人世,深切的悲痛怎么说得尽。他往年在郢城时,早就忠心耿耿,全力保卫朝廷,勋劳卓著,不想就离开了我们,更增人悲伤。你是相同情怀,也应是没有尽头的悲伤!”
世隆通晓术数,在倪塘与宾客寻址时,一次又一次,常坐在一个地方。等到他死后,坟墓正是选在他常坐的地方。其所著《龟经秘要》二卷流传世间。
他的长子柳悦,死得早。
张瓖,字祖逸,吴郡吴地人。祖父名裕,曾任宋的金紫光禄大夫。父亲张丞,任右光禄大夫,通晓音乐,宋孝武帝问张永太极殿的前钟为何声音嘶哑,张永回答说是钟裹有铜渣。于足敲着钟找到有渣的地方去掉渣,声音便清脆悠扬了。
强蔓出仕任红夏至太尉行参军,部署外卫,随王府转任太傅五官。被江夏王盏恭宠遇,升为太子舍人,中书郎,骠骑从事中郎,司徒右长史。起初,张永在白下抵抗桂阳的叛贼,被打败了,阮佃夫等要处罚他,拉邑坚持为他辩解,噩噩因此感恩追随左担。后转任通直散骑常侍,骁骑将军。适逢父亲死,回吴服丧。
升明元年,刘秉有贰心,他弟弟刘遐治吴郡,暗地通消息。趁着沈攸之事发,也聚集了三千人马,置办进攻器械。太祖密派殿中将军卞白龙令张瓖擒住刘遐。张氏的人世代都有豪侠气概,张坏的家裹常有父亲的老部下数百人。刘遐召见张瓖,张瓖假装听从旨意,与叔叔张恕带十八个人进郡,与防守郡的队主强弩将军郭罗云直到内堂擒刘遐,刘遐跳窗逃跑,张瓖的部下顾宪子斩了他,郡裹没有人敢动。报告了胜利的消息,主担把这情况告诉领军亟过,亟韭说:“亟瓖凭着百来号人奋力一击,一出手就胜了。”当即授予辅国将军、吴郡太守的职务,封张壤为义成县侯,食邑千户。左担特别用好的名称赐给他。
授予他冠军将军、东海东莞二郡的太守,他辞谢不受。建元元年,增食邑二百户。接着改封平都。升任侍中,加领步兵校尉。二年,升都官尚书,领校尉的职务未变。出京任征虏将军、吴兴太守。三年,岛崔令顾昌玄有罪,张堕因为没惩治他而获罪,免除官职,第二年,任度支尚书。世担即位,任冠军将军、鄱阳王北中郎长史、襄陨相、行壅丛府州事,又随王府转任征虏长史。四年,又升为持节、督雍梁南北秦四州旦泌的童堡塱业的瞳登军事、辅国将军、雍州刺史,接着又领宁蛮校尉。回京任左民尚书,领右军将军,升冠军将军、大司马长史。
十年,转任太常,他自己上表说明体弱多病,希望休养,第二年,转任散骑常侍、光禄大夫。不久,皇上想再启用张瓖,就任他为后将军、南墓鉴太守,俸禄二千石,行南徐州府州事,又行回宋王藩国事。他到任后,又称病,回京任散骑常侍、光禄大夫。郁林即帝位,加金章紫绶带。隆昌元年,赐给亲随二十人。郁林被废除,朝臣们到宫门朝见高宗,张瑰推说脚有病没去。海陵玉立,加右将军。高宗疑外蕃起兵,派张瑰镇守石头,督众军事。张瑰看到朝廷多难,就常常卧病。建武元年,转任给事中、光禄大夫,像以前一样被信任。每月给钱二万。二年,北虏势大,诏令张壕凭原职假节督广陵诸军事、行南兖州事,敌人退了才回京。
张瑰家裹豪富,艺伎侍妾满房,有十多个儿子,他常说“这裹面应有优秀的”。建武末年。多次奏请区要求回县,被批准。他优游自得。有人讥讽张瓖年老体弱还养艺伎,张瓖说:“我年轻时喜爱音乐,到老了才能理解。干生的爱好都丢了,衹是不能丢掉这一种罢了。”
高宗病重,猜忌大司马王敬则,因张坏一向有才干谋略,就授予他平束将军、吴郡太守,作为防备。等到敬则反叛时,张瓖派将吏三千人在查逛抗敌,听到堑创进军的鼓声,都一起逃散了,张壁丢了郡府逃到民间。乱事平定后,张瓖再回郡府,被官员弹劾,被免除官职,削去爵位。
永元初年,任光禄大夫。接着加前将军,金章紫绶。三年,义师束下时,束昏赐给张瓖节杖,守互玺球,义师到塞晅时,退塑弃城逃回宫中。梁朝初年又任光禄大夫。死于天监四年。
史臣曰:以文服众,以武立威,具有元帅之才,可称为国家的大臣。沈攸之十年练兵,到头发白了才发动叛乱,在荆楚上流,正顺江东下,这真是须要扫除的大祸患,是帝王的大敌。柳世隆占据中原要地,年纪轻,职务低,首次统率全军,凭藉孤城向敌人挑战,临阵授计,竟没费多少力气就力克强敌,在高垒前敌人的力量用尽了,争先恐后地逃散,奔降在郢州路上,陆逊大败窒嘘,也不过如此。等到世道清平安宁,出京治理州郡,入京辅佐朝廷,以风度素雅作为标范,以高雅的德行处世,本是兴盛家业的美事。
赞曰:柳世隆匡扶社稷,实是文武兼备。在朝中能论治国之道,在军中能高举战旗。擅长艺术,又善于术数,弹琴占卜,退基因建功帝基而被封赐土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