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弗忌为宗,蒸将跻僖公。宗有司曰:“非昭穆也。”曰:“我为宗伯,明者为昭,其次为穆,何赏之有!”有司曰:“夫宗庙之有昭穆也,以次世之长幼,而等胄之亲疏也。夫祀,昭孝也。各致齐敬于其皇祖,昭孝之至也。故工史书世,宗祝书昭穆,犹恐其踰也。今将先明而后祖,自玄王以及主癸莫若汤,自稷以及王季莫若文、武,商、周之蒸也,未尝跻汤与文、武,为不踰也。鲁未若商、周而改其常,无乃不可乎?”弗听,遂跻之。
展禽曰:“夏父弗忌必有殃。夫宗有司之言顺矣,僖又未有明焉。犯顺不祥,以逆训民亦不祥,易神之班亦不祥,不明而跻之亦不祥,犯鬼道二,犯人道二,能无殃乎?”侍者曰:“若有殃焉在?抑刑戮也,其天札也?”曰:“未可知也。若血气强固,将寿宠得没,虽寿而没,不为无殃。”既其葬也,焚,烟彻于上。
展禽说:“夏父弗忌一定有灾祸。宗庙主事人的话是合乎礼的,况且僖公又没有明德。违犯了礼不吉祥,用违礼的话教育民众也不吉祥,变换神的位次也不吉祥,没有明德反升到前面也不吉祥,前两条违犯了人道,后两条
违犯了鬼道,能没有灾祸吗?”旁边的侍者问:“如果有灾祸会在哪里呢?是被刑杀,还是因瘟疫而早死?”回答说:“这还不能知道。假如这个人身体壮实,将侥幸而尽天年,但即使是寿终而死,也不会没有灾祸。”夏父弗忌死后,下葬的时候棺椁忽然起火,烟气直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