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着我的痩骨,我衣裳单薄,有些寒冷。四月初,我离开北京,到了山海关。望见到处都是关塞的墙垣,飞沙北走;山势向渤海延伸,层峦向东方展开。人迹何在?只见柳树的柔条摇摆不定,草很短,难以形成一片绿色。乍见一树桃花。独自向我微笑。它旁边有短短的颓垣,一湾一湾的曲水。
三月末的山海关,不知有多少东风,感觉不到春天的气息,使我的良好念头一扫而光。我远来此地不是为了寻春,也未尝可惜(辜负)春尽,只是深深地念记着这树桃花,玉容寂寞,在没有人烟的地方,还能经受住几番风吹雨打?还能坚持多久?陆凯诗句:“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我也想折一枝桃花,通过西来的驿使(古时邮递员),寄给我家乡的亲友,看看关外的春花,聊表我的坚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