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仝好茶成癖,诗风浪漫且奇诡险怪,人称“卢仝体”,他的《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诗,传唱千年而不衰,其中的"七碗茶诗"之吟,最为脍炙人口:"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 生。……" 与陆羽茶经齐名。茶的功效,和卢仝对茶饮的审美愉悦,在诗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人以诗名,诗则又以茶名也。卢仝著有《茶谱》,被世人尊称为“茶仙”。卢仝的《七碗茶歌》在日本广为传颂,并演变为“喉吻润、破孤闷、搜枯肠、发轻汗、肌骨清、通仙灵、清风生”的日本茶道。日本人对卢仝推崇备至,常常将之与“ 茶圣”陆羽相提并论。至今河南济源市的九里沟还有玉川泉、品茗延寿台、卢仝茶社等名胜。
卢仝的七碗茶歌,在日本已经演变成茶道,因此卢仝在日本久负盛名。在抗日战争时期,“卢仝故里”碑曾震慑了日本鬼子,使全村免受涂炭。话说当年有一天,日本鬼子从南门进了村,一路烧杀抢掳还杀害了三位村民。不久,又一队鬼子兵从村外向村东门走来,准备再次进村抢掠。奇怪的是,当他们走到“卢仝故里”碑前却停下了,领头的鬼子军官端详了一番石碑上的字迹之后,竟弯腰向石碑鞠了三个躬,然后带领鬼子兵匆匆离去,村子因此免去了一场灾祸。这个故事让人心生感动,卢仝温柔但是强大的力量,竟能在千年之后化解战争,使凶残的侵略者躬身而退。
公元835年,长安发生“甘露之变”,卢仝受到连累。他的好友贾岛曾在《哭卢仝》一诗里写道:“长安有交友,托孤遽弃移。”也就是说,卢仝临刑前,长安的好友去送别,卢仝委托友人照顾自己的孩子。
据卢仝的第四十七代嫡系子孙卢和平讲,卢氏后人将卢仝的尸骨偷运回济源安葬,后担心受到牵连,在安葬卢仝之后,就举家南迁。此后几百年间,卢仝就在故乡销声匿迹了。
卢和平老人拿出祖传的《卢氏族谱》显示,南迁之后,卢姓一族分为两支,一支定居于江南,另一支则在明代辗转返回济源定居。
据《卢氏族谱》记载:“先祖卢公讳伯通,山西洪洞城十里铺人。明洪武初年,怀府洗县,田园荒芜,人烟绝迹三十二年流离者悉归故土,我先祖伯通思祖宗,怀望故乡。遂携四子:大公、二公、**、四公和弟伯元,回归故里济邑玉川乡武山头村。初迁时,二代祖有难色,先祖告之曰:吾本济人唐贤全号玉川裔也。子侄欣然从来,立整建庙。”
由唐至明,几经变迁,济源人也渐渐忘记了这位“茶仙”,卢仝墓也淹没在许许多多平民墓冢之间,乡村百姓,除了卢氏后人,谁也不曾想到这里曾是一代茶道大师的出生和葬身之地。
直到清代,卢仝故里的名声才再次被人们记起。在思礼村村头,有一块石碑,上书“卢仝故里”四个大字,石碑两侧有两行小字——“贤才工诗与日月同辉,德泽润野使荟草争妍”。这块石碑立于清代末期,为当时的广东道监察御史刘迈园所题。
据《济源县志》记载,刘迈园毕生以品茗为乐,有一年回故乡济源探亲,想拜谒卢仝。当他问当地士绅和卢氏后人卢仝墓冢在何处时,回答说墓冢已经被平了,碑文等也找不到踪影。刘迈园大怒:“世人尚还尊敬先贤卢仝,你们是后裔,竟不尊敬先祖,真乃大不敬也,不懂事理。”
于是,刘迈园挥笔写下“卢仝故里”四个字,便离开了。当地士绅将刘迈园的墨宝刻成石碑,立于村头,并重新为卢仝修墓刻碑。此后,“卢仝故里”之名始从历史烟云中走了出来。
等到甘露祸起之时,卢仝恰巧与宰相王涯的几位幕僚在相府的书馆中吃饭,于是留宿在此,吏卒秘密行捕,卢全说:“我是卢山人,和大家没有结怨,(我)有什么罪?”官吏说:“既然是山人,来宰相的宅院,难道不是有罪吗?”仓促忙乱中自己也不能辩解清楚,竟然一同遭受了甘露之祸。卢仝年老没有头发,太监就在他的脑后订个钉子(以行刑)。先前卢仝生个儿子取名“添丁”,人们认为是中了预示吉凶的隐语。卢仝性格清高不俗耿介偏执,见识高远不凡。唐代诗体都有创作,却与他人所作不同,自成一家,用词推崇奇崛怪异,一般读的人不理解,了解他的人还是容易领会明白的。后世的人效仿模拟他,于是成为独具一格的一代宗师。有文集一卷传至今。古诗写到:“枯鱼过河泣,何时悔复及。作书与鲂与,相戒慎出入。”这是说要防备重蹈前面的覆辙。卢仝情志如霜雪一样纯洁,节操可与松柏媲美,修养已深深达到无咎无誉的境界,还在乎什么失去门庭户院。
唉,一朝踏入不该去的地方,马上跟着遇到祸殃,一块美玉与那些凡石一同毁摔,能不令人痛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