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唐书》本传中记载说:王翰登第后,“并州长史张惠贞奇其才,礼接甚厚,翰感之,撰乐词以叙情,于席上自唱自舞,神气豪迈。张说镇并州,礼翰益至。”张嘉贞任并州长史,在开元四年( 716年)至开元八年( 720年),这段时间,王翰未担任官职,居住本乡太原,受到张嘉贞的礼遇。张嘉贞入朝后,张说为并州长史。张说开元八、九年为并州长史时,王翰曾举直言极谏、超拔群类等制科,又一度调为昌乐县尉。
开元九年( 721年)张说入朝为相,在张说荐引下,王翰即于本年或次年上半年入朝任秘书正字之职,又擢驾部员外郎。 张说当时不但在政治上居宰相之位,而且是一个有成就的诗人,在文坛上俨然是一宗主,尤重词学之士。由于他的汲引,一批文人学士如张九龄、贺知章等常游其门,王翰也在其中,因此得与张九龄等名诗人交往。
王翰家资富饶,性格豪放不羁,以至后来还是“枥多名马,家有妓乐”,“发言立意,自比王侯。颐指侪类,人多嫉之。”因此张说罢相后,王翰便出为汝州长史,改仙州别驾。虽已遭逢如此,但他到仙州后,还是“日聚英豪,从禽击鼓,恣为欢赏”。于是,又被贬为道州司马,未至道州而卒于途中。卒年,据今人傅璇琮所考,约在开元中。
王翰仕途不得意,吃亏在他的豪放不羁的性格。而他的这种性格,却有助于成为一个名诗人。他的诗,感情奔放,词华流丽,为人所爱。《凉州词》为历代传诵之作:“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当时著名学者徐坚与张说品论文坛人物,问张说今之后进,文词孰贤,张说有“王翰之文,有如琼林玉--”等语,知其文亦为时人所重。杜华亦为当时学士,其母崔氏云:“吾闻孟母三迁。吾今欲卜居,使汝与王翰为邻,足矣!”于此可见王翰当时才名。
令人惋惜的是,王翰这样一个有才气的诗人,其集不传。据《旧唐书》本传和《新唐书·艺文志》载,王翰有文集十卷,宋代已不传,晁公武、陈振孙二家都未著录。令其诗载于《全唐诗》者,只有14首。
王翰少时就聪颖过人,才智超群,举止豪放,不拘礼节。唐睿宗景云元年(710年)中进士。张嘉贞任并州刺史时,十分赞赏王翰的才能,常以很好的礼遇相待,王翰则自做歌并于之舞,神气轩昂,气度不凡。
王翰性格豪爽,无拘无束,常与文人志士结交,杜甫诗中以“李邕求识面,王翰愿卜邻”之句赞叹王翰。
他的诗多豪放壮丽之句,可惜很多已散失,传世之作中最负盛名的是他的《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流露出作者厌战的情绪,也表现了一种毫纵的意兴。
王翰原有诗集十卷,大都失传。
《全唐诗》录其诗一卷,共十四首。
王翰是以驾部员外郎的身份前往西北前线的,“驾部”是专门负责往前线输送马匹与粮草等军需物资。员外郎是个副职,基本也由文职人员担任,所以不忙不闲的,也还有时间作诗。王翰的这一首,显然是站在某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角度上写就的----那将军在行辕里正痛饮着甜美的葡萄酒,而此刻,探子忽然来报说敌军到了。他来不及将剩下的酒喝完,催他披挂上阵的琵琶声便也奏响。他放下酒杯,跨上战马,这会儿似乎又感到酒劲儿有点上来了,摇摇晃晃的。不过,临行前他还是对身边的僚属们开了句玩笑说:没准儿我是醉倒在沙场上的,而不是被敌人打死的,即使如此你们也不能笑话我,因为自古到今,本来在那战场上就没几个人能回来。是啊,这的确是个幽默的笔法,清人施补华评这结尾两句说:“作悲伤语读便浅,作谐谑语读便妙。”
王翰的诗,传下来只有十四首零两句半,收在《全唐诗》里,外加《全唐文》收他一篇文章,也就这么多。新旧两唐书里说他有文集十卷传世,可宋以後就没人看见了。傅璇琮先生曾写过一篇《王翰考》,考了半天,结论是“但据现在所能掌握的材料,还无法考知其确切的生卒年”,又说了点别的,就过去了。唐代诗人有一大批,我们都不知道生卒年,新旧两唐书只每个人的传记,并不写生卒年,尤其是生年。《唐才子传》就更别提了,这方面不仅很少写,即使有写的,许多也都错误百出,辛文房毕竟是元朝人,也难为他了。
了解王翰,只能是他的中段。史载,他是山西太原人,少年时就有放荡不羁的习性。考取进士大概是在公元710年。当时并州(今太原)有位长史叫张嘉贞很欣赏他的才气,总是对他“礼接甚厚”,他也就时常不好意思,为这位张大人写了不少乐府词曲,还请他吃饭喝酒,亲自在酒席上又唱又跳,那目的其实也有两个,一是表达谢忱之意,二是显示自己的才华。这一招,果然很灵,连当时到并州来接替张嘉贞任长史的张说,也领略了王翰的这套活儿,且也对王翰推崇备至。没两年,张说升任三品的兵部尚书,也没忘了提拔王翰,做了个九品秘书正字的小官。不久又找了个机会,一下子把他提为七品的通事舍人。三年後再升为五品的驾部员外郎。
那时,张说权贵朝野,又统管集贤院,重视“词学之士”,所以身边经常聚集着诸如张九龄、李邕、许景先、韦述、袁晖、赵冬曦等人,王翰自然也在其中。他们这些人,在当时其实是个紧密的文人兼官僚小团体,还曾经给文坛排了个座次,选了百余人,分成九等,然後将名单以大字报的形式写出来张榜公布,来看的人数以万计。看罢你猜如何,结果是众人“莫不切齿”。为何呢?因为不公平,像张说、李邕、王翰等人,均排在一等里面,而许多被公认为才华出众且知名度很高的人皆被排斥在名单之外。可见,这件事干的很有些遭恨了。据说那时王翰很有钱,家里养了好几匹名马,还有十来个歌妓,整天喝大酒赌大钱,自命王侯,狂妄一时。
不过,既然王翰是因张说的提拔而升的官,那他的倒霉被贬,也就跟着张说接二连三地被贬而贬了。张说被罢了丞相後,王翰同时也被贬为六品的汝州长史,被支到河南。没多久看看贬的还不够,就再贬成从六品的仙州别驾。王翰到任後,索性破罐破摔,天天邀五邀六地聚一帮文人墨客,又打猎又唱堂会的,好不开心。知名的文士祖咏、杜华等人也都是他的座上客。那杜华的老娘崔氏特别羡慕又有钱又有才的王翰,常对儿子说,“我听过古代有个孟母三迁的故事,如今我看咱们还是搬家去和王翰做邻居吧,你只要能和王翰在一起,我心里就踏实了。”听听,这都是怎么了,跟谁做邻居不好,偏选王翰。这样一来,别人可就有反映了,意见反映到朝廷,结果再贬王翰为道州司马,一下子把他从河南支到了湖南。此后,王翰是死是活,就没有音信了。
王翰,出自富贵之家,豪放不羁,能写歌词,自歌自舞。其歌行风华流丽。唐人七言断句,李沧溟推王昌龄“秦时明月”为压卷,王凤洲推王翰“葡萄美酒”为压卷。王渔洋谓:必求压卷,王维之“渭城”、李白之“白帝”、王昌龄之“秦时明月”、王之涣之“黄河远上”,其庶几乎!而终唐之世,无出此四章之右者矣。
据张说讲,王翰笔头子很快,很能写。有一个叫徐坚的人曾问过张说当代文士谁写的好,张说回答道,“王翰之文有如琼林玉斝,虽烂然可珍,而多有玷缺,若能箴其所阙,济其所长,亦一时之秀也。”这番议论该是在说王翰的文章,而不是诗。可惜他留下来的文章太少,我们也就无法判断张说的评价是否公允了。
从王翰留下的十四首诗上看,他写七言要比五言好。他有一首题为《饮马长城窟行》的歌行体,也真的看出了驾驭语言的才气和看问题的独特角度,其中如“归来饮马长城窟/长城道傍多白骨/问之耆老何代人/云是秦王筑城卒……”,如此看来,他对秦始皇累死万民而修长城怨气不小,甚至还指责说筑长城就是在“筑怨”,而秦始皇的弱智也在於此。
他还写过一首《飞燕篇》和一首《古蛾眉怨》,恐是在遭贬以後所作,因为内容涉及到讽刺宫中奢侈生活及哀叹宫女命运不幸,估计也是想泄泄私愤。好在他也有鼓励宫女的话,虽算不上有多积极,但也比较适合於他自己----“人生百年夜将半/对酒长歌莫长叹”。